粽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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粽子
一個星期沒來縣城，書鋪老板見著他就催促，“咋這些日子就做了這麽點？”
樓安看了一圈店裏的客人，多了些田間地裏的農戶，一看就是來買竹牌的。
他把鬥地主的玩法交給掌櫃：“這叫二打一，你可以看時機推出來。”
說完他解釋：“前些日子受了點傷，下回過來撲克量就起來了，掌櫃別著急。”
周掌櫃朝他透底：“不是我急，是府城那邊鋪子著急，你再不快些，生意就被別人搶了去了！”
樓安驚了，“府城還有書鋪？”
周掌櫃站直身體，輕咳一聲：“總之小哥兒快些供貨總沒錯的。”
得了消息，樓安多買了些墨和朱砂，回村子還得重新找人專門砍竹子，三嬸四嬸削竹片就成，分下來效率也快些。
樓安幾人出門早，回到家裏也才不到巳時，自家有牛就是方便，出門時間自己定還不用看人臉色。
說起這牛車，當時他身體不便，原是江大生領著江岷學駕牛車，沒想到學的時候江岷說什麽都不幹，說怕繩子勒得牛脖子疼，徐氏無奈，只能自己親自上陣，家裏到現在就倆小年輕不會駕牛車。
樓安把東西提進屋，回到牛棚幫著給牛餵食，想了想還是說：“娘，下次進城你教我駕牛車吧，往後我進城的時間多，阿岷也不願意學，總不能每次都讓你跟著我們一道。”
徐氏也有此意：“我都沒想到岷兒會這副模樣，只能辛苦你些了。”
樓安發笑：“這算啥辛苦，咱家牛這麽溫順。”
這牛從買回來到現在沒發過一次脾氣，每次見著人也很親近，是真的脾氣好。
徐氏也說：“你這確實買著了。”
因為過幾天就端午了，想著明天要去拜訪神醫，樓安早上專程買了糯米和紅豆還有紅棗，他準備肉粽甜粽各做一種，他還專門打聽過，濱河縣最常見的就是肉粽，甜粽倒是很少吃。
近日吳屠戶家的肉賣的很好，樓安和江岷到的時候五花肉已經賣完了，得虧大家對瘦肉接受度不是太高，他還能買些腿肉。
吳屠戶給他稱好放籃子裏：“最近好些天沒見找你和江岷來買肉了。”
樓安把銅板遞給他：“前些日子崴了腳，在家休息了一段時日，家裏還有送的雞鴨魚，豬肉就吃的少些。”
吳屠戶一驚：“咋的還崴腳了，好些了沒？”
樓安謝過他的關心：“已經好了，活蹦亂跳了都。”
吳屠戶笑著給他加了個大棒骨：“叔也要收攤了，這棒骨也沒什麽肉，回家燉湯喝。”
樓安想還給他，被他一把按住：“過段時間都是姻親了，見這些外做啥，何況叔就喜歡你這樣踏實肯幹的後輩，江岷是我看著長大的，小時候還幫著我家小子寫了不少字，再推辭叔要生氣了。”
樓安這才收下，“江照堂哥同系姐日子定下了？”
吳屠戶臉上都透著喜氣：“原只是定下農忙後，具體日子還沒看，前些天兒你嬸子專程去清靈寺看了日子，說八月十八日子正好。”
樓安連忙拱手：“那就先恭喜吳叔啦！”
江岷連聲道：“好耶，阿岷也要吃喜酒耶！”
吳屠戶笑說：“你這肯定跑不了，到時候還得跟著你堂弟迎親呢！”
說會話，樓安就帶著江岷往家走，還沒走兩步，吳屠戶突然想起了什麽，叫住樓安：“羅老二前些天惹了事，聽說被下了大獄，家裏值錢的都被變賣了，他婆娘帶著羅石頭跑了。”
這樓安到沒聽家裏說過，問了句：“當真？”
吳屠戶把刀一扔：“嗐，你這孩子，這大的事叔還能騙你不成？”
樓安趕緊否認：“叔你誤會了，我就是太震驚了。”
吳屠戶嘆口氣，“那家娘子原先是個好的，作孽養個兒子不成器，還攤上這麽個混混做丈夫。”
樓安想到上回江岷手臂的慘狀，對這家著實沒有好感，道了句：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”
說完道聲謝，就拉著江岷走了。
吳屠戶看著二人的背影，半晌笑出聲，這江老二著實說了個好兒媳啊！
回家徐氏已經把糯米和紅豆泡上了。
樓安把肉切片腌好備著，招呼江岷，“走，我們去山上砍竹子，順帶摘些竹葉。”
徐氏也把圍裙放下：“我跟你們一道去，多砍些背去你四嬸家，我也去做竹片。”
“你不是還要做衣服嗎？”
徐氏笑說：“衣服晚上做會兒就成，也不著急穿，夏衣比冬衣好做。”
人多樓安自然高興，應承下來：“那娘可以讓四嬸教教你，她們今兒上午應當去學了的。”
“就是這般打算的，往後家裏沒啥事兒，我也跟著他們一起做。”
樓安點頭，“娘還得多顧著些，本也是要跟你講的，後面我要去縣裏賣吃食，竹牌就要你看著記一下出貨了。”
徐氏一口答應：“這有啥，你先時給我做了個賬本，正好派上用場。”
說笑著三人上了山，因為臨近飯點兒，三人帶了些饅頭糕點和水，隨便應付了一頓，晚上粽子做得好了，再吃頓好的。
沒想到三嬸和四嬸也在這片山林，見著幾人打招呼：“你們也來砍竹子？”
徐氏放下背簍：“是咧，下午跟你一道學學，以後也跟著你們一起做。”
李氏打趣到：“我和老四家的可是開工錢的，你有沒有？”
樓安其實有些尷尬，剛才忘記跟徐氏說了，突然被挑在明面上跟他故意讓徐氏幹白工一般，好在徐氏看出了他的不自在，嗤笑一聲：“我就這一個兒媳，做的還是自己生意，還收工錢豈不讓人說道了去？我和大生大半輩子還花新媳婦兒的錢，這像什麽話！”
何露也跟著道：“你家照兒成了親，難不成媳婦兒讓你幫忙做點事兒，還得開工錢不成？”
樓安聽得心底發暖，但這事兒他其實想過，只是被他忘記了，由著別人先挑明總是不太好看，所以才會不自在，見徐氏在人前這麽維護他，他拉過徐氏道：“娘，這活兒要說一兩天你幫著也就幹了，可要是長期的工錢肯定是要的，這是我早就想好的。”
徐氏很是漲了面子，也沒反駁，只在心裏當個玩笑話，一聽就過去了。
自古老子幫兒天經地義，誰還收錢啊！
大家都帶了幹糧，隨便吃了點就開始做活，樓安看著一望無際的竹林，雖然砍這麽點兒不算啥，但到底是公山，還是得遵循可持續發展，於是提議道：“聽葉叔說後山也有很大一片竹林，到時候混著砍吧，別可這一塊地兒使勁兒薅。”
何氏讚同：“現在還好，時間長了，村裏該說閑話了。”
說罷她看向樓安，語氣誠懇給建議：“小安可以在村裏收竹子，幾天收一回，這樣大家不僅不會說什麽，還能留個好名聲。”
樓安讚同：“本也是不想讓您們既砍竹子又削竹片，只是村裏我認識的人不多，也不好說，這事兒就擱置下了。”
李氏一拍大腿，放下手裏的竹子，哎喲一聲：“這算啥事兒，包嬸子身上。”
徐氏笑著給樓安解釋：“你三嬸可是村兒裏有名的人緣兒好，她這一問，保管人多。”
樓安怕砍太多，交代：“兩三個人就成。”
李氏笑著應下：“成，知道了。”
滿滿三背簍砍滿，三人就下山了，三嬸四嬸畢竟只有一個人，一背簍後一起找了些野菜就先下了山。
這裏的竹子又高又大，其實一背簍裝四根竹子頂天了，就目前看來，坐吃還真不會山空，這竹林是真的蠻大的。
把所有竹子背去四嬸家，樓安就拉著江岷回了家。
中午沒吃什麽好吃的，他準備晚上把大棒骨燉出來犒勞一下幾位勞動者。
大棒骨徐氏已經砍成了小塊兒，樓安把它用鹽水泡著，而後從糧倉裏打了些黃豆出來，跟著一起泡在棒骨旁邊。
江岷想吃麻婆豆腐，被樓安打發去了三嬸家，他好像記得三嬸家只有幾塊豆腐了，不知道江岷去了還有沒有。
把棒骨焯水過後，放了大料加入黃豆就開始小火慢燉。
樓安把糯米用調料腌好，拿過竹葉，蹲在水井邊一張一張洗，要入口的東西，得仔細些洗幹凈才好，
洗了大半個時辰，端進廚房泡水的時候，江岷撅著嘴回來了，樓安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：“沒買著？”
“三嬸家只有一塊了，阿岷不好意思。”
樓安誇他：“阿岷做的很好，阿照堂弟明兒回來，三嬸肯定是給人留著的。”
“嗯吶，”江岷坐在竈前，“阿照最愛吃豆腐，下午阿岷聽到了，所以沒買。”
先時砍竹的時候，三嬸說江照明兒回來，她明兒不和徐氏倆人一道做竹片，要在自己家做。
“那不是阿臨明兒也要回來了？”樓安問，“阿岷要不要找他玩兒？”
江岷搖頭：“阿臨上回說他今年要參加院試，不能陪阿岷玩了。”
說到這兒，樓安想起來，前幾日好像剛過了府試，不知道江照考上沒有，若是過了，今年正好趕上院試。
紅豆泡了兩個多時辰，樓安把紅豆放進鍋內，燒了水，把豆子煮熟撈出來，紅豆水過濾到盆裏，樓安在裏面加了些糖把它放到水桶裏，桶底浸在水井裏，晚上喝冰冰涼涼的紅豆湯，簡直不要太完美。
豆沙炒起來很快，就是費時間，得加糖和豬油不停翻炒才不會糊，樓安手都要翻斷了，終於炒成了黏糊糊的沙狀，舀一勺遞到給他燒火的江岷嘴邊：“嘗嘗，豆沙。”
“好吃！”江岷接過勺子，給樓安舀了一勺，“小安也嘗嘗。”
確實不錯，沒有糊，樓安以前最喜歡買紅豆煮湯，然後炒豆沙，對此很有經驗。
他把豆沙盛出來，竹葉差不多也泡軟了，叫來江岷：“鍋裏有柴枝就行，過來我教你包粽子。”
竹葉相對於以前超市買的粽葉來說有些短，但勝在葉子寬闊，包起來也不是太費勁，包到後來，樓安和江岷分工，“你包紅棗豆沙，我包豬肉紅棗怎麽樣？”
江岷乖乖應好，兩人誰都不再說話，天擦黑的時候，終於包完了滿滿一桶糯米。
徐氏回來的時候倆人正把粽子往鍋裏放，看這速度，她不可思議：“這麽快？”
“阿岷速度太快了，”他放下最後一顆粽子，把鍋蓋蓋好，“我發現阿岷手工類方面真的很有天賦。”
徐氏就沒覺得自家兒子不好的時候，聞言開心：“岷兒打小就聰明。”
江大生也在這時進了院門兒，徐氏出廚房問：“今兒這麽早？”
江大生接茬：“木兒那邊徹底完工了，今兒回來的早些。”
“晚飯吃了嗎？”
“沒呢，”江大生抹一下腦門兒的汗，“今兒還早。”
徐氏撇撇嘴，“快去洗洗，小安做了粽子，正好開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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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星期沒來縣城，書鋪老板見著他就催促，“咋這些日子就做了這麽點？”
樓安看了一圈店裏的客人，多了些田間地裏的農戶，一看就是來買竹牌的。
他把鬥地主的玩法交給掌櫃：“這叫二打一，你可以看時機推出來。”
說完他解釋：“前些日子受了點傷，下回過來撲克量就起來了，掌櫃別著急。”
周掌櫃朝他透底：“不是我急，是府城那邊鋪子著急，你再不快些，生意就被別人搶了去了！”
樓安驚了，“府城還有書鋪？”
周掌櫃站直身體，輕咳一聲：“總之小哥兒快些供貨總沒錯的。”
得了消息，樓安多買了些墨和朱砂，回村子還得重新找人專門砍竹子，三嬸四嬸削竹片就成，分下來效率也快些。
樓安幾人出門早，回到家裏也才不到巳時，自家有牛就是方便，出門時間自己定還不用看人臉色。
說起這牛車，當時他身體不便，原是江大生領著江岷學駕牛車，沒想到學的時候江岷說什麽都不幹，說怕繩子勒得牛脖子疼，徐氏無奈，只能自己親自上陣，家裏到現在就倆小年輕不會駕牛車。
樓安把東西提進屋，回到牛棚幫著給牛餵食，想了想還是說：“娘，下次進城你教我駕牛車吧，往後我進城的時間多，阿岷也不願意學，總不能每次都讓你跟著我們一道。”
徐氏也有此意：“我都沒想到岷兒會這副模樣，只能辛苦你些了。”
樓安發笑：“這算啥辛苦，咱家牛這麽溫順。”
這牛從買回來到現在沒發過一次脾氣，每次見著人也很親近，是真的脾氣好。
徐氏也說：“你這確實買著了。”
因為過幾天就端午了，想著明天要去拜訪神醫，樓安早上專程買了糯米和紅豆還有紅棗，他準備肉粽甜粽各做一種，他還專門打聽過，濱河縣最常見的就是肉粽，甜粽倒是很少吃。
近日吳屠戶家的肉賣的很好，樓安和江岷到的時候五花肉已經賣完了，得虧大家對瘦肉接受度不是太高，他還能買些腿肉。
吳屠戶給他稱好放籃子裏：“最近好些天沒見找你和江岷來買肉了。”
樓安把銅板遞給他：“前些日子崴了腳，在家休息了一段時日，家裏還有送的雞鴨魚，豬肉就吃的少些。”
吳屠戶一驚：“咋的還崴腳了，好些了沒？”
樓安謝過他的關心：“已經好了，活蹦亂跳了都。”
吳屠戶笑著給他加了個大棒骨：“叔也要收攤了，這棒骨也沒什麽肉，回家燉湯喝。”
樓安想還給他，被他一把按住：“過段時間都是姻親了，見這些外做啥，何況叔就喜歡你這樣踏實肯幹的後輩，江岷是我看著長大的，小時候還幫著我家小子寫了不少字，再推辭叔要生氣了。”
樓安這才收下，“江照堂哥同系姐日子定下了？”
吳屠戶臉上都透著喜氣：“原只是定下農忙後，具體日子還沒看，前些天兒你嬸子專程去清靈寺看了日子，說八月十八日子正好。”
樓安連忙拱手：“那就先恭喜吳叔啦！”
江岷連聲道：“好耶，阿岷也要吃喜酒耶！”
吳屠戶笑說：“你這肯定跑不了，到時候還得跟著你堂弟迎親呢！”
說會話，樓安就帶著江岷往家走，還沒走兩步，吳屠戶突然想起了什麽，叫住樓安：“羅老二前些天惹了事，聽說被下了大獄，家裏值錢的都被變賣了，他婆娘帶著羅石頭跑了。”
這樓安到沒聽家裏說過，問了句：“當真？”
吳屠戶把刀一扔：“嗐，你這孩子，這大的事叔還能騙你不成？”
樓安趕緊否認：“叔你誤會了，我就是太震驚了。”
吳屠戶嘆口氣，“那家娘子原先是個好的，作孽養個兒子不成器，還攤上這麽個混混做丈夫。”
樓安想到上回江岷手臂的慘狀，對這家著實沒有好感，道了句：“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”
說完道聲謝，就拉著江岷走了。
吳屠戶看著二人的背影，半晌笑出聲，這江老二著實說了個好兒媳啊！
回家徐氏已經把糯米和紅豆泡上了。
樓安把肉切片腌好備著，招呼江岷，“走，我們去山上砍竹子，順帶摘些竹葉。”
徐氏也把圍裙放下：“我跟你們一道去，多砍些背去你四嬸家，我也去做竹片。”
“你不是還要做衣服嗎？”
徐氏笑說：“衣服晚上做會兒就成，也不著急穿，夏衣比冬衣好做。”
人多樓安自然高興，應承下來：“那娘可以讓四嬸教教你，她們今兒上午應當去學了的。”
“就是這般打算的，往後家裏沒啥事兒，我也跟著他們一起做。”
樓安點頭，“娘還得多顧著些，本也是要跟你講的，後面我要去縣裏賣吃食，竹牌就要你看著記一下出貨了。”
徐氏一口答應：“這有啥，你先時給我做了個賬本，正好派上用場。”
說笑著三人上了山，因為臨近飯點兒，三人帶了些饅頭糕點和水，隨便應付了一頓，晚上粽子做得好了，再吃頓好的。
沒想到三嬸和四嬸也在這片山林，見著幾人打招呼：“你們也來砍竹子？”
徐氏放下背簍：“是咧，下午跟你一道學學，以後也跟著你們一起做。”
李氏打趣到：“我和老四家的可是開工錢的，你有沒有？”
樓安其實有些尷尬，剛才忘記跟徐氏說了，突然被挑在明面上跟他故意讓徐氏幹白工一般，好在徐氏看出了他的不自在，嗤笑一聲：“我就這一個兒媳，做的還是自己生意，還收工錢豈不讓人說道了去？我和大生大半輩子還花新媳婦兒的錢，這像什麽話！”
何露也跟著道：“你家照兒成了親，難不成媳婦兒讓你幫忙做點事兒，還得開工錢不成？”
樓安聽得心底發暖，但這事兒他其實想過，只是被他忘記了，由著別人先挑明總是不太好看，所以才會不自在，見徐氏在人前這麽維護他，他拉過徐氏道：“娘，這活兒要說一兩天你幫著也就幹了，可要是長期的工錢肯定是要的，這是我早就想好的。”
徐氏很是漲了面子，也沒反駁，只在心裏當個玩笑話，一聽就過去了。
自古老子幫兒天經地義，誰還收錢啊！
大家都帶了幹糧，隨便吃了點就開始做活，樓安看著一望無際的竹林，雖然砍這麽點兒不算啥，但到底是公山，還是得遵循可持續發展，於是提議道：“聽葉叔說後山也有很大一片竹林，到時候混著砍吧，別可這一塊地兒使勁兒薅。”
何氏讚同：“現在還好，時間長了，村裏該說閑話了。”
說罷她看向樓安，語氣誠懇給建議：“小安可以在村裏收竹子，幾天收一回，這樣大家不僅不會說什麽，還能留個好名聲。”
樓安讚同：“本也是不想讓您們既砍竹子又削竹片，只是村裏我認識的人不多，也不好說，這事兒就擱置下了。”
李氏一拍大腿，放下手裏的竹子，哎喲一聲：“這算啥事兒，包嬸子身上。”
徐氏笑著給樓安解釋：“你三嬸可是村兒裏有名的人緣兒好，她這一問，保管人多。”
樓安怕砍太多，交代：“兩三個人就成。”
李氏笑著應下：“成，知道了。”
滿滿三背簍砍滿，三人就下山了，三嬸四嬸畢竟只有一個人，一背簍後一起找了些野菜就先下了山。
這裏的竹子又高又大，其實一背簍裝四根竹子頂天了，就目前看來，坐吃還真不會山空，這竹林是真的蠻大的。
把所有竹子背去四嬸家，樓安就拉著江岷回了家。
中午沒吃什麽好吃的，他準備晚上把大棒骨燉出來犒勞一下幾位勞動者。
大棒骨徐氏已經砍成了小塊兒，樓安把它用鹽水泡著，而後從糧倉裏打了些黃豆出來，跟著一起泡在棒骨旁邊。
江岷想吃麻婆豆腐，被樓安打發去了三嬸家，他好像記得三嬸家只有幾塊豆腐了，不知道江岷去了還有沒有。
把棒骨焯水過後，放了大料加入黃豆就開始小火慢燉。
樓安把糯米用調料腌好，拿過竹葉，蹲在水井邊一張一張洗，要入口的東西，得仔細些洗幹凈才好，
洗了大半個時辰，端進廚房泡水的時候，江岷撅著嘴回來了，樓安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：“沒買著？”
“三嬸家只有一塊了，阿岷不好意思。”
樓安誇他：“阿岷做的很好，阿照堂弟明兒回來，三嬸肯定是給人留著的。”
“嗯吶，”江岷坐在竈前，“阿照最愛吃豆腐，下午阿岷聽到了，所以沒買。”
先時砍竹的時候，三嬸說江照明兒回來，她明兒不和徐氏倆人一道做竹片，要在自己家做。
“那不是阿臨明兒也要回來了？”樓安問，“阿岷要不要找他玩兒？”
江岷搖頭：“阿臨上回說他今年要參加院試，不能陪阿岷玩了。”
說到這兒，樓安想起來，前幾日好像剛過了府試，不知道江照考上沒有，若是過了，今年正好趕上院試。
紅豆泡了兩個多時辰，樓安把紅豆放進鍋內，燒了水，把豆子煮熟撈出來，紅豆水過濾到盆裏，樓安在裏面加了些糖把它放到水桶裏，桶底浸在水井裏，晚上喝冰冰涼涼的紅豆湯，簡直不要太完美。
豆沙炒起來很快，就是費時間，得加糖和豬油不停翻炒才不會糊，樓安手都要翻斷了，終於炒成了黏糊糊的沙狀，舀一勺遞到給他燒火的江岷嘴邊：“嘗嘗，豆沙。”
“好吃！”江岷接過勺子，給樓安舀了一勺，“小安也嘗嘗。”
確實不錯，沒有糊，樓安以前最喜歡買紅豆煮湯，然後炒豆沙，對此很有經驗。
他把豆沙盛出來，竹葉差不多也泡軟了，叫來江岷：“鍋裏有柴枝就行，過來我教你包粽子。”
竹葉相對於以前超市買的粽葉來說有些短，但勝在葉子寬闊，包起來也不是太費勁，包到後來，樓安和江岷分工，“你包紅棗豆沙，我包豬肉紅棗怎麽樣？”
江岷乖乖應好，兩人誰都不再說話，天擦黑的時候，終於包完了滿滿一桶糯米。
徐氏回來的時候倆人正把粽子往鍋裏放，看這速度，她不可思議：“這麽快？”
“阿岷速度太快了，”他放下最後一顆粽子，把鍋蓋蓋好，“我發現阿岷手工類方面真的很有天賦。”
徐氏就沒覺得自家兒子不好的時候，聞言開心：“岷兒打小就聰明。”
江大生也在這時進了院門兒，徐氏出廚房問：“今兒這麽早？”
江大生接茬：“木兒那邊徹底完工了，今兒回來的早些。”
“晚飯吃了嗎？”
“沒呢，”江大生抹一下腦門兒的汗，“今兒還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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